一个人的呼吸声能吵到哪去?
他只是在意而已。
“琴酒。”他扬了扬下巴,“解释一下。”
他看见太宰治顿了一下,不是因为他的问题,而是因为……
“哇。”太宰治蜷在床上猫猫探头,用一种超级惊叹的语气,“现在的费佳是真的很可爱。”
费奥多尔:“……”
他要开始怀疑现在的太宰治能不能听懂人话了。
“我想来找你,结果正好和琴酒撞见了。”太宰治眯了眯眼睛,想起那个银发的男人。他只是被瞥到了一眼,对方就果断地追了过来,“现在想想,也许当初在游乐园里的时候,他就对我的生死起了些疑心,否则今天不应该如此果决地下手。”
“宁可错杀,不可放过。”费奥多尔总结了一句,换做任何一个人作为太宰治的敌人,恐怕都会用最极端的手段去斩尽杀绝。他没有问游乐园的事。
“我还挺佩服他的。说到底,我们都很难对什么东西拥有忠心,横滨的Mafia也好,这个组织也罢,就连漫画里提过的什么侦探社,我都一概没有兴趣。”太宰治垂下眼,“费佳,你看,我现在是真的无处可去。”
费奥多尔依然没有答应,也没有拒绝。
他关了电脑,跳下椅子又爬上床铺,同样是占领了床的一小部分位置。
这床倒也算不上大,他俩却能做到完全不想碰,中间隔了很远。
“费佳,你会一直保持这样吗?”
费奥多尔转动眼珠,视线落到太宰治的脸上。这只猫的五官随着成长愈发优越了,少年时那种尖锐张扬的攻击性少了很多,轮廓变得柔和,甚至在不说话也不笑的时候,会显得有点忧郁。费奥多尔不得不承认,他是可以看着这样的太宰治,一直看下去的,虽然他每一次看见太宰治,都会想起他恶劣的那部分。
“一直这样也不坏?”太宰治半张脸埋在枕头里,“等十几年,就又能看见成熟的费佳了,而且还是不被血液影响的费佳。就是不知道十几年后我还……”
费奥多尔忽然支起身。
太宰治愣愣地看着费奥多尔的动作,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要被打了。
但没有。
“你发烧了?”费奥多尔的手落在他颈侧,皱眉,“我去拿消炎药和退烧药。”
太宰治捉住他的手:“低烧而已,一直这样。而且我理智是清醒的,我很认真,死亡对我来说永远是甜美的诱惑。”
太宰治觉得按在自己颈侧的力度越来越强了。
“你在生气吗?”他有点不太理解费奥多尔不高兴的点,“上一次我们做的时候你咬了很多次,大概是吸血鬼的毒素积累太多了,我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会发烧。”
太宰治甚至还笑了一下:“离你越近,反应越强烈,真是的,如果想要离开我躲起来,就不应该留下那么多毒素呀,费佳。”
“……我知道。”费奥多尔看着他,“因为我对你仍旧留有一点希望。”
这样直白的肯定,太宰治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大脑里“砰”的一下,撞钟一般余韵悠长。他缩起来,一瞬间的表情有些像想要躲避。最终太宰治磕磕绊绊地开口:“这算是表白吗?我们有破镜重圆的希望?”
费奥多尔安静了一会儿:
“事实上,一直是太宰君在拒绝我。”
太宰治:“什么?”
回答他的是费奥多尔近乎冷酷的表情:“如果,我们的关系不能使你做出任何的改变,那么答应你又有什么意义?”
太宰治这个人的构成里就有过于强烈的自毁欲望,他曾经觉得可以和这只猫一直贴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