丘长机接过锁魂珠,稍一探查,立马神色大变,因为他的确在锁魂珠上感应到了陈庶残留的灵魂气息。
“陈庶乃是暗盟打入玉骨山的钉子,他极力推动昌国与郑国的战事,其目的便是为了收集足够多的死魂。锁魂珠已经给到了丘长老,丘长老若是不信,或者是不愿意相信。那我会用其他办法让郑国和昌国都知道此事!”林阳手上唯一的证据便是这颗锁魂珠,他的这些说辞只不过是故意吓唬丘长机。
林阳料想,毕竟事关玉骨山的千年声誉,丘长机定然不敢冒险。
“小友找我又是为了何事?”丘长机稍作思量后,缓声问道,他想先弄清林阳的目的,再做应对。
“陈庶是我杀的。”林阳一字一顿地说道。
丘长机在此刻似乎已猜到了陈庶的死因,他没有说话,静静地看着林阳,在等待着林阳的下文。
“你们玉骨山与暗盟之间的事情,我本不想也不愿意参与其中,但咸安城与我有几分渊源,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陈庶置咸安城军民于死地。故而,我杀了陈庶,并在这里与你见面,是希望你能出面与火莲谷谈判,让郑国和火莲谷退兵,化去咸安城的兵灾。作为交换,陈庶的暗盟身份,我会替贵山隐瞒,绝不让其他人知晓。”林阳不急不缓地将自己的意图给说了出来。
“小友,你太高看我了,火莲谷怕是没那么好说服的。”丘长机淡淡地回应,对于林阳的提议,他其实是有几分心动的。他原本也不主张与火莲谷开战,但陈庶风头正劲,他一力主张,丘长机也是无奈。现在陈庶被除掉,正遂了丘长机的意,更能挽回玉骨山的名声。不过,丘长机也没说假话,火莲谷与玉骨山已经正式开战,可不是他一个人一张嘴就能将两宗的战火给平息的。而且,玉骨山主动求和,火莲谷必定会狮子大开口,势必会让玉骨山付出不菲的代价。玉骨山的实力不弱于火莲谷,甚至还隐隐超过几分,让玉骨山委屈求和,还要付出不菲的代价,丘长机心中又有几分不情愿。
“若是丘长老带上这样东西,想必能添上几分把握。”林阳将一个盒子抛给了丘长机,里边装的正是陈庶的人头。
丘长机将盒子打开,瞥了一眼后,立马将其合上,神情之中明显有几分喜色。
“小友,我尽力而为!”丘长机沉声说道。
“丘长老,若是带上这颗人头还不能让火莲谷退兵,那只能说明丘长老在此事上没有尽心尽力。我可只给到丘长老三天的时间,若是丘长老三天之内未能说服火莲谷退兵。那玉骨山千年的声誉,可就要碎成一地了!当然,丘长老还有一种选择,那便是将我击杀在此地。不过,丘长老也要掂量清楚,若是你不能将我击杀,那肯定不需要等到三天后,最迟明日,玉骨山将名声大噪!”林阳的声音转冷,把话说完,他径直转过身,抬脚缓缓地离去了,两只惊风兽飞掠在他的左右,冥灵猫慵懒地趴在他的肩头。
丘长机看着林阳远去的身影,他双拳紧握,内心极度挣扎,最后长叹一口气,松开了拳头。林阳太过神秘,让丘长机不敢贸然出手。???..Com
……
高连升终于松了一口气,因为丘长机到了。
但是,令高连升疑惑的是,丘长机到达咸安城后,只字不提陈庶的事情,只是请他向郑国军队和火莲谷派出使者,约定谈判。
第二日,昌国皇室的援军抵达,在咸安城城郊十里外安营扎寨。
三日后,郑国军队拔营撤退,火莲谷以及玉骨山的元修先后撤离咸安城,咸安城度过危机。
咸安城上下欢喜鼓舞,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。
林阳站在咸安城对面的山头上,听着咸安城里震天的欢呼声,他的嘴角微微翘起,会心一笑。
随后,他飞奔下山,离着咸安城远去了。
林阳当然要离开咸安城,但不是现在,他现在有一件记挂在心头许久的事情需要去办。
玉骨山的元修们离开咸安城后,并不是都跟随丘长机回了玉骨山,有一部分的元修在中途脱离了大部队,各自忙乎自己的事去了,其中就包括季成康。
季成康的右眼皮子跳了有一阵子了,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,这可把季成康给吓坏了。在咸安城的时候,他总担心自己会丧命在火莲谷元修手里,于是每次守城与火莲谷元修对战的时候,他总是缩在最后,只要能往后站两步他绝不会只站一步。
郑国退兵,火莲谷撤走,季成康终于松出一口气,心想着自己终于躲过一劫了。
但是,离开咸安城已经四十里路了,季成康的右眼皮还在跳,而且跳得更加厉害了。
季成康被一直乱跳的右眼皮给弄得心烦意乱,就连平日里最爱喝的酒喝起来都寡淡无味。
“老板,你们家的酒是不是兑水了?怎么如此寡淡?”季成康在官道边的酒肆里,把桌子一拍,被右眼皮给搅出来的一肚子邪火准备往酒肆里撒。
“客官,您这可是冤枉死我了。小老儿在这里卖酒卖了二十年,童叟无欺,只有客人嫌我家的酒太烈的,从没有客人说我家酒兑了水的。”胡须半白的老板连忙跑了过来,小心翼翼地陪着笑。
“没兑水怎么这么寡淡?”季成康白眼一翻,作势就要摔酒碗掀桌子。
“这位公子,您的酒和这位客官的酒是同一个坛子里舀出来的,您来帮小老儿说说,这酒到底淡不淡?”酒肆里一共就只有两位客人,老板看季成康成心找茬,便只得无奈地向另外一位客人求助。
另外一名客人,剑眉星目,面容俊朗,右边额际垂下一小绺黑发,不是林阳还有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