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惠妃怒斥道:“凶你怎么了?我还想杀你呢!别人怕你!我可不怕!你老实交代,是不是聂儿撞破了你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,你才会想杀我聂儿灭口!”
胡贵妃简直懵了:“你胡说八道些什么?谁有秘密了,谁要灭口了?吉祥又不是故意的!定是你侄孙吓到它了!吉祥很乖的!”
吉祥是那只白猫的名字。
蒋惠妃讥讽道:“乖?皇宫谁不知它臭名昭著?”
胡贵妃噎住:“你——”
蒋惠妃冷冷地瞪了眼一旁静候发落的公孙流萤:“小畜生咬人我不说了,可你的孙媳差点儿一针扎死我的聂儿又该怎么算?”
胡贵妃顿时哑口无言。
顿了顿,她怒道:“谁知道是不是那孩子本身就有病?”
“你说谁有病?”
蒋惠妃又朝胡贵妃一个大耳瓜子呼了过去。
胡贵妃见状,抄起桌上的茶杯就要砸向蒋惠妃。
晋王与福王连连抱住各自的母妃。
殿内乱作一团。
院子,陆沅看着双方当着梁帝的面也敢大打出手,不由地啧啧丫头:“这一下,胡贵妃跳进黄河洗不清了。”
如果胡贵妃一口咬定是意外,那就得承认公孙流萤医术不精。
如果公孙流萤要保住自己天下无双的美名,唯一的办法是甩锅给胡贵妃,说自己是受了她的指使。
这下好了,双方的利益相悖了。
孩子受伤不是陆沅本意,他当了再多年的奸臣,也不会想去拿一个孩子做局。
可又不得不说,这一场意外来得太妙、太及时了,比玉妃的苦肉计好上十倍、百倍。
陆昭言的想法和儿子差不多,他希望聂儿平安,可事情既然发生,他又感觉冥冥之中自有天意,仿佛连老天爷都在帮他们。
只是想到了什么,他看了眼怀里熟睡的宝猪猪,问道:“你确定儿媳能把聂儿治好?”
陆沅正色道:“谁告诉你,是你儿媳了?”
陆昭言丝毫不给儿子留情面:“你对着那扇门发了一上午花痴了。”
陆沅:“……这个爹你是一点不想当了。”
蒋惠妃与胡贵妃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之际,燕娘子前来复命了。
“聂儿情况如何了?”
梁帝严肃地问。
燕娘子拱了拱手:“幸不辱命,小公子救过来了。”
“聂儿——”
蒋惠妃当即夺门而出。
胡贵妃也松了口气。
蒋惠妃简直是个疯婆子,聂儿要是真死了,她是真会和自己拼命的。
皇后神色一松:“太好了,聂儿没事了,燕长老不愧是鬼门十三针第二十七代传人,来人,本宫要厚赏燕长老。”
燕娘子望向梁帝与皇后:“医治小公子的人不是草民,而是草民的徒儿。”
公孙流萤神色一怔。
皇后惊讶:“哦?”
梁帝问道:“你徒儿叫什么名字?”
燕娘子道:“燕小九。”
梁帝给了余公公一个眼神。
余公公扬了扬拂尘:“传,燕小九觐见——”
孟芊芊戴上面纱,在宫人的带领下从容不迫地进入偏殿。
原本万里无云的天,忽然迎来雷云滚滚。
在她与公孙流萤擦肩而过的一霎,众人头顶一阵电闪雷鸣,好似万年不变的苍穹之巅,终于有什么缓缓裂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