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,“你可认识上面的字?”
严道子把信纸上那一行字递到桑雀面前,强大的压力带着尸臭味笼罩着下来,让桑雀心脏紧缩,额头开始出汗。
桑雀拧眉,没有故意避开视线,抬手指着信纸。
“这是庙字,我们瓦……瓦罐村有庙,这是……是女字,这两个像……像蛇,是之,这个……不?”
严道子双眼微眯,低气压依旧萦绕在桑雀周围,空座位上的人形影子蓦地出现在身后。
过了足足十秒,桑雀都要喘不上气时,严道子才收起信纸把书交给桑雀。
“去寻老村长,就说我吩咐的,他会教你识字,好了你自忙去吧,无事不要来打扰。”
严道子摆摆手,桑雀拿着书转身离开,双腿发软,差点被门槛绊倒。
刚才的试探猝不及防,她完全没有准备,也不知道有没有露出破绽。
可万一,不是试探……
“等等!”
严道子突然出声,阴风吹拂后颈,桑雀呼吸一滞。
“院子里那头驴别忘了喂,嚎得人心烦。”
院角黑驴尥蹶子大叫,桑雀的冷汗,顺着额角滑落,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。
第20章 空手套白狼
桑雀喂完驴走后,严道子才收回一直注视的目光,将刚才的信纸拿到蜡烛前,烧了。
他坐下来,无意识地敲击桌面,如果这丫头不是城府极深,极能伪装,很可能真的不是那群人要找的庙祝之女。
但就算只有一点微小的可能性,他也必须考虑在内,这样一个好苗子,实在是有些舍不得。
等等……
严道子敲击的手指一顿,脑子忽然转过弯来。
他先前担心的是,这丫头万一是那群人要找的庙祝之女,到时候交上去,自己的辛苦培养就成了竹篮打水。
可若是真有师徒情分,他是不是能师凭徒贵?那群人可是特意交代了,要活的,不可重伤,这不是对待仇敌的态度。
就算不是庙祝之女,他也能得一个为他冲锋陷阵,服侍左右的好徒弟。
要说他和她之间的矛盾,也分两种情况。
这丫头是那夜出现的庙祝之女,那他和她之间唯一的矛盾只是明漳的死而已。
只要让她知道他根本不介意明漳的死,不会报仇,甚至还觉得死得好,他们之间就不再有矛盾。
若这丫头不是庙祝之女,真的是姚玉娘,他和她之间的阻碍也只有寇玉山一人。
哼~
严道子冷笑一声,寇玉山活不了多久了,到时候这丫头唯一能依靠的人,只有他。
如此看来,收她为徒,无需耗费什么,而他怎样都不亏!
想通之后,严道子眉头舒展心情极好,从袖中摸出钥匙,打开左边房门,进去继续忙他的正事。
*
桑雀离开严道子的小院,找了个没人的地方,靠着土墙蹲坐在地,缓了好一会才让发麻的身体恢复如初。
严道子这个老六,她真的不想再跟他这么周旋下去了,谁知道他下次又会突然出什么损招试探她。
刚才那张纸,吓的她心里一咯噔,差点就先发制人,探手锁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