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东阳县的,我在东阳县还有个堂舅,就在县城开寿材铺,我娘……我现在就剩一个人,我去投奔我堂舅,也算是回乡了。”
刘天佑也道,“我家中也只余我一人,我爹娘一心希望我考取功名,我欲往东阳县落脚,谋一份差事,参加今年秋试。”
何宝胜点头,“我跟玉山的想法一样,家已经没了,怎样都必须重新来过,倒不如找个更安全的地方扎根,守安他现在这样,还是留在有镇邪司的地方更好。”
旁边石河村的老人踌躇不定,也不知道作何打算。
杜恩福叹气,“好吧,那就让大家自己选吧,愿意留下的跟着我,愿意走的,你们便带着一起去东阳县吧。我会给东阳县的县令大人修书一封说明情况,各县都很缺人口,东阳县县令会收留你们落户的。”
寇玉山去给村民传达他和老村长的想法,石河村那位老人也去找他们村的人商议,大家各自行动。
桑雀左右无事,便叫夏蝉下楼,在驿站大堂里要了些小菜和一壶当地特产的玉浆,观察驿站里的人,收集消息。
武侠片里都有这样的场景,她难得能亲身体会一次。
驿站附近也有猫出没,玄玉铁定是去打架了,玄玉有分寸,桑雀就没管。
有吊儿郎当的男人看到桑雀和夏蝉两个姑娘独自坐一桌,拎着酒壶就要过来。
桑雀面无表情,抽出匕首一下扎在桌上,力透桌面,杀气逼人,吓得夏蝉嘴里的馒头都掉下来。
那人浑身一颤,扭头便回去了。
驿站里人不多,都是前日刚从汤原县出来,准备去东阳县的客商,店小二上菜间隙,桑雀听他们讨论的基本上全都是这次鬼戏班的献祭事件。
对于鬼戏班的来历,大家都不清楚,只知道这是近二十年来,继九歌之后影响力最大的邪教,还有人说九歌一向神秘,没干过坏事不能叫邪教,鬼戏班才是实打实的邪跟恶!
“听说啊,咱们丞相大人,年少时就是戏班里的伶人,好多人都说鬼戏班跟丞相有关。”
“放你的狗臭屁!丞相大人那是当世明镜,一人就能镇守整个盛京,圣人般的人物,岂容随意污蔑。我看就是心怀不轨之辈,想要借鬼戏班泼丞相大人脏水,坏丞相大人的香火!”
“说的有理,要真是丞相大人暗中搞这种事,又怎么会选鬼戏班,太容易联想到他以前的出身了,我看鬼戏班背后的推手,说不准是丞相大人的政敌!”
“对,他们就是眼馋丞相大人的香火,丞相大人自上任以来,兴农重商,体恤百姓,颁布的政令都是有利于咱们这些庄稼汉和贩夫走卒的,让咱们能活下去,能过好日子,现在各地百姓都在自发的盖丞相祠,丞相大人是万民所向。”
桑雀听得皱眉,丞相这明显都功高震主了,皇帝难道就没有意见?
桑雀拿起筷子准备吃菜,一低头,满桌空盘,夏蝉正悠闲地拍着圆鼓鼓的肚子东张西望,还打嗝。
算了,反正她也不饿。
桑雀放下筷子,拿起酒壶倒了一杯玉浆。
入口酸甜,酒味不足,感觉像稀释版的稠酒,不是特别好喝。
来收空盘的小二看桑雀皱眉,一边忙活一边道,“咱们县以前的‘明氏玉浆’很出名,还曾进贡到盛京,可惜明氏没落之后,就没人再能酿出那样甘甜醇厚的玉浆了。”
“明氏?怎么没落的?”
桑雀疑惑,想要进一步询问,店小二却笑笑不再说话,端着空盘离开。
“你就甭打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