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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子,长出大片诡异的树。

树从尸体中生出,撑破村中屋舍,树身树干上尸体半露,树枝全都如白骨一样,光秃秃没有树叶,尖端悬挂着一些婴儿脑袋一样青白色‘果实’。

桑雀一出现在村中,那些‘果实’全都睁开血红的眼睛,盯住她开始发出‘咯咯’的笑声。

桑雀不敢有丝毫大意,只用了一秒就收起花轿,以绣花鞋进入隐界暂避。

然后又在隐界看到一棵更大更恐怖的尸骨树,仿佛那树本身就是从隐界生长到了外面,好在这次那棵大尸骨树离她有点距离,桑雀瞬移逃远,又返回外面,继续赶路。

在诡王朝,不该有的好奇绝对不能有,不管那是什么,她能不能对付,最好都不要上去探究。

除了惊险之外,桑雀还看过到几次道观和寺院,周围祟雾较为淡薄,里面还有炊烟,应该有活人聚集。

如此赶了一夜的路,阴童坐在轿顶警戒周围,桑雀靠在轿子里闭眼休息,到次日快要清晨时,桑雀坐得不舒服活动了下,一睁开眼,就看到阴童的脑袋从轿子顶上倒吊下来,睁着一双血红的鬼眼,直勾勾地盯着她。

那场面,还是很惊悚的。

桑雀瞬间清醒,掀开轿帘一看,外面是一片乱葬岗,路边全是草席裹尸,还有些散乱半开的棺材,偶尔会突然伸出手来,试图撕扯从旁经过的花轿。

以花轿的速度,乱葬岗这种地方几秒钟足以穿过去,桑雀观察了一分多钟,花轿有点在乱葬岗里绕路的感觉。

桑雀让红伞鬼停下来,她弯腰从轿子里走出。

这里的祟雾已经非常浓郁,再强一点点就足以称为鬼域,所以这里就是那个足以覆盖整个秦州的庞大鬼域的边界了吗?

阴童出现在桑雀身边,也在朝四周张望,路边翻倒的棺材里伸出一只手,蓦地抓住阴童的手,阴童低头看一眼,破洞的腹中伸出一双青手,一下就将棺材里的手扯断,举起来翻看了下,随手丢在一边。

见状,周围其他棺材瞬间老实,桑雀从旁边走过,也没有手伸出来扒拉桑雀。

桑雀随意走了一段,发现路边开始出现穿甲胄的尸体,尸体虽然腐烂程度很高,但是甲胄只是沾了血污,还能看出上面属于京州的标志。

越往前走,这类尸体越多,并且只有京州的士兵。

说明这里距离京州的主力军已经很近,说不准深处的鬼域里就是交战的之地,京州那个六层的走阴将丘万钧很有可能就在里面。

桑雀从傀儡师楚莫为那里了解到,鬼戏班目前只有班主可能是六层或者接近七层的实力,武行和乐科的领头人接近五层,剩下都是四层及以下的。

只是六层接近七层的实力,恐怕不足以制造出这么大范围的鬼域来,阴童和秦州走阴将曹会元那一战,也就是覆盖了一整个丰宁城而已,这个鬼域的成型肯定还有其他原因混杂在里面。

桑雀只犹豫了一瞬,就决定进去一探。

富贵险中求,如果这次不能取回阴童的舌头,阴童未来肯定没办法突破六层,至于诡新娘,现在虽然比阴童稍稍强大些,但是诡新娘明显没有阴童这么‘聪明’,聪明也代表着潜力。

桑雀正想着应该往哪边走,才能进入这个大范围的鬼域内部,突然听到一阵浑厚有力的唱戏声从乱葬岗深处传来。

“原来是你——离间我等与云州——若不出我所料,那傀儡师该是被你所擒!”

狂风突起,雾气翻涌,荒坟头上纸幡哗哗震响,远处出现一座破烂的戏台,戏台上有三个武生,正怒目对着桑雀这边。

武生的分类,桑雀后来也去了解过。

站在中间主位的,背插四杆靠旗,黑长胡须,手持大关刀,有大将风度的是长靠武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