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卷马鸣风萧萧少年正扬刀 第五百八十八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(1 / 2)

对弈江山 染夕遥 8381 字 7个月前

天色渐亮,东方鱼肚之色。

相府行辕。

萧元彻在大厅居中而坐,脸色阴沉难看的吓人,眉头紧锁,眼神中的冰冷让人不寒而栗,他虽未说话,但身上的威压已经足够所有人的神经紧绷起来了。

大厅之中,仍旧是老样子,文东武西,苏凌和郭白衣皆在萧元彻两侧下垂手坐着,两人的神色倒还稍显自如一些。

其他人,无论是谋臣还是武将皆噤若寒蝉,头低垂着大气都不敢出。

今日聚将于中厅是临时的,并不在计划之内,很多人只是刚刚醒来,便听到了阵阵擂鼓之声,顾不得收拾便小跑而来。

所有人也都明白,这一大清早的议事必然有什么紧急的事情,但是当他们看到今日厅中站着一个不速之客时,更是心中惊讶不已。

这个不速之客,自然是暗影司总督领——伯宁。

萧元彻阵营,有个不成文的规矩,萧元彻召集谋臣武将议事,通常的情况下,暗影司是不用有人到场的,暗影司总督领伯宁不仅是在大庭广众之下,便是在平素也很少抛头露面。

所以,大家对这个隐在暗处的谍报头子都有着天然的敬畏。

而今日,伯宁却正站在中厅之上,面色阴鸷,神情冷峻,没有一丝的笑意。

他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的朝每个人身上审视几下,虽然时间不长,但看到谁的时候,谁心里便会一颤,如坐针毡。

看来,今日定有大事发生。

眼尖的人自然看得见,坐在萧元彻下垂手的苏凌,脸色看起来很差,气色也不好,似乎眉头因为不知何处传来的痛楚微微皱着,一只手似乎还在按揉着自己的前胸。

莫非是苏凌受伤了?这可是旧漳城,大兵皆在,沈济舟新败,何人能伤得了苏凌呢?

不过正是苏凌如此反常的迹象,很多人已然猜出来,今日萧元彻擂鼓议事到底是为了什么了。

萧元彻淡淡的看了看厅中众人,这才转头看向苏凌轻声道:“苏凌啊,你现在觉得如何?”

苏凌点了点头道:“我无碍服了一些药,此时除了胸口还有些痛,倒也没什么大碍了,丞相不必挂怀”

萧元彻神情才稍有缓和,又低声道:“林不浪如何了?”

苏凌道:“林不浪已经苏醒了,只是还有些虚弱,他的职位在这里也不太合适,我便让他回去休息了。”

萧元彻点点头道:“也好.他在这里的确有些不太合适.苏凌啊,你这样安排,很好!”

言罢,萧元彻这才转头扫视了厅中诸人一眼,轻轻的一拍书案,沉声道:“诸位,昨夜都睡得可好啊?”

随着他这一问,苏凌、郭白衣、伯宁甚至萧元彻皆似乎有意无意的看向一旁站着的萧笺舒。

萧笺舒神情倒是没有什么异常,显得十分从容平静。

“托主公之福,沈济舟新败,再无人搅扰,我等昨夜睡得都好!”

众人不知萧元彻此问到底何意,稀稀拉拉的有人回答起来,接着所有人都这样说辞,但并非异口同声,中厅显得有些乱。

萧元彻点了点头,似笑非笑的看向萧笺舒道:“笺舒啊,此处乃是旧漳,你久在灞城,昨日睡得可好?有没有睡不着出来转转呢?”

萧笺舒似乎并未听出萧元彻话中有话,忙拱手道:“孩儿久在军中,睡在那里都睡得惯,今日早早起来,想着向父亲问安,不成想父亲竟唤我等议事了下次孩儿当起的再早一些,这样就算父亲议事,孩儿也可不耽误问安的时辰.”

“呵呵.你倒是挺有孝心的.”萧元彻瞥了他一眼,遂话里有话道:“问安.倒也不必,这毕竟是军中,不是龙台京都,繁文缛节也就免了.不过早起却是正事,最好是三更之后便起来,这样才更好锻炼下筋骨是不是啊,笺舒?”

说着,他冷笑着看着萧笺舒道。

萧笺舒先是一怔,随即一脸不解的抱拳道:“父亲此话何意啊儿臣有些不太明白昨夜孩儿很早便已安寝了,我帐前的两个侍卫都知道的”

萧元彻盯着他看了一阵,那萧笺舒倒是一脸的坦然,并没有刻意躲闪之意。

萧元彻心中一动,莫非昨夜之事真的与他无关?

萧元彻沉默片刻,这才朝伯宁道:“伯宁啊,你就把昨夜发生了什么,给诸位大人们讲一讲罢!”

伯宁闻言,忙一拱手沉声道:“是,主公!”

伯宁不紧不慢,声音不疾不徐,并不很大,但字字清晰,众人听得真切。

“昨日沈乾与二公子比武不敌而殒命,但事情有些蹊跷之处,当时我其实亦在厅中,只是诸位并不清楚罢了”伯宁道。

“什么.他竟然也在.”众人闻言,顿时窃窃私语起来。

伯宁见状,轻轻清了下嗓子,这些人顿时又安静下来,伯宁神情依旧阴鸷,沉声又道:“但依照沈乾的功夫境界,常理来讲,二公子击杀他的那一剑,沈乾定然是可以躲开的,就算躲不开,以他的本事,也必然不可能致命.可偏偏.”

话刚说到此处,萧笺舒的神色立时变了,眉头拧成了疙瘩,也不打招呼,忽地朗声道:“伯宁大人何意?莫非怀疑我萧笺舒使诈,逼迫那沈乾不躲不闪,心甘情愿就死么?还是觉得我萧笺舒的本事没有那丧家之犬的儿子高啊.”

伯宁冷笑,并不答话。

萧笺舒一脸怒意,朗声又道:“满厅众人,功夫高的诸位将军皆在,我萧笺舒若使了什么手段,胜之不武,如何瞒得过他们的眼睛,真不知道伯宁大人此话从何说起啊.简直莫名其妙。”

苏凌、萧元彻和郭白衣皆不说话,察言观色间,看萧笺舒冲冲怒意不似作假,甚至眼角都带着怒气,胸口亦是一起一伏的。

莫不是昨天之事真的与他无关么?这是苏、萧、郭三人共同的想法。

只是苏凌更多了一些难以解释的事情,若真的于萧笺舒无关,那为何在自己快要查出沈乾所中何毒之时,他的师父王元阿会突下杀手呢?

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?

伯宁本就不善口舌,萧笺舒勃然大怒,越说越激动,更使得心向于他的武将也情绪激动起来,看着伯宁不断的运气。

伯宁索性把眼微微一闭,随他们如何,自己看不见,也就无所谓了。

待萧笺舒压下了些怒气后,伯宁方淡淡道:“笺舒公子稍安勿躁,伯宁并未说一句沈乾不敌与公子有关的话吧,公子何故如此大的反应呢,伯宁不过就事论事罢了”

萧笺舒一时语塞,脸憋得通红,说不出话来。

伯宁又朝众人一拱手道:“昨日比武过后,我见过苏凌苏长史,不想他与我亦有同样的疑惑.”

苏凌原本抱着看热闹的心态,没成想伯宁直接把他讲了出来。

众人顿时齐刷刷的看向苏凌。

苏凌老脸一红吗,有些尴尬地朝他们摆摆手。

萧笺舒眼中顿时射出一道利芒,盯着苏凌,面冷如霜。

苏凌也不看他,只做不知。

伯宁遂道:“我便与苏长史计议,那祖达授和沈乾的尸身事关重大,加上比武之事有些蹊跷,我们商定,今夜前去停尸房查探,一则找出今日比武之事的蹊跷之处,二则也可暗中保护死者的尸身。”

萧笺舒冷笑一声道:“多此一举!那两人早成死人,有什么好保护的.怕是白忙活一场罢!”

伯宁并非斗口之人,朝苏凌做了个请字道:“接下来的事情,苏长史比我知道的详细,就由苏长史说罢!”

苏凌在心里骂了十几遍伯宁,你这货看起来阴鸷,其实也是个老油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