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瓶子里的花。

他很苦恼,觉得必须得与她说说话,但又担心自己话未出口就被赶出这栋房子,从此再无相见之日。

却想不到,竟然是她先开了口:

“您喜欢我的花吗?”

克劳奇清楚记得,她的声音十分低沉,近乎耳语般喑哑。他甚至傻乎乎地觉得像是监牢里的回声,碰到脏乎乎的墙壁又反弹回来。

他飞快地,不假思索地回答:“不喜欢。”

她惊愕地抬起头。在那一刹那,克劳奇看清她的脸,一个名字快速划脑海,但是他又快速忘记了。只剩下另一个念头:

......

竟有这种事!

不对,我还想了什么!他捂着脑袋,焦急地想,还有什么?我还在想什么?我认出她的脸,还有什么?

空气逐渐凝结,寒意与绝望将他拖到梦境边缘,残存的理智对他说:摄魂怪又来了。

房间开始褪色、崩塌,却又在某个临界点停止,凝固在她苍白的脸上。

气温开始回暖,炉子里的火焰又开始燃烧。她脸上的惊愕还未消失,望着克劳奇问道:“您向来就不喜欢花吗?”

克劳奇觉得她的声音里含着敌意,他僵直地站在桌边,努力停在那里,真奇怪,这并不令人感到拘束。

“不,我喜欢花,但不是这一种。”他说。

“那是哪一种?”

“我喜欢玫瑰花。”

他马上就后悔说了这句话,因为他认出来那束花是素馨花,这样的认知使他变得惶恐,但令他更加觉得不知所措的是,她歉意一笑,将那瓶素馨花连带着花瓶一起扔到窗户外面去了。

克劳奇觉得自己晕乎乎的,但是还是跑出去把花捡回来,连带着破碎的瓶子一起还给她。她笑着推开了,于是只剩下他自己拿着那堆碎片。

就这样又过了一会,她从他手里又抽出那束花,再次将它们扔出去,扔到通往花园的那条小道上,用她带着手套的手挽住他的胳膊,他们并肩走到第二扇窗户那个“不讨喜的老头子”面前。

那个老家伙又老又固执,但是克劳奇觉得自己应该尊敬且听从他。不过这时候他也变得慈眉善目。老头伸出两只手,一只握着他,一只握住她。

后来呢?

后来?

摄魂怪又回来了,享用克劳奇为他们奉上的午餐。在这之后,他再次安静地像个哲学家、诗人、喜剧作者一样思考。

有时候,一般是夜晚,这时候摄魂怪已经六个小时没有来过了。克劳奇会像癫痫发作一样从墙角一跃而起,疯了似的往墙上刻着什么。

他的邻居为此苦不堪言。

“小声点!”他大喊。

“不行,我不能忘掉。”克劳奇神经质地说。

“你要记什么我帮你记着,梅林,让我睡一会吧!”

“你记住,你记住!”罪人跪在墙角大声喘息,那个名字被他刻在手臂上,就在有黑魔标记的那一端,还在渗着血,“派丽可·伯德,她是伯德,伯德,哈哈哈哈哈哈——”

“骗子,这个骗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