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那为何缠我缠得这般紧呢?”
“没有!我没有!”姜云婵极力否认着,声音却颠簸成了碎片。
谢砚将指腹上黏腻的水泽递与她看,“那这又是什么?”
姜云婵小腹一紧,撇头不愿去看。
谢砚叹了口气,径直把手指喂进了她口中。
浓烈混杂的腥味漫进口腔。
姜云婵浑身都抗拒,张着嘴想吐出来。
谢砚趁势仰头吻住了她的唇,舌尖交缠,将那抹气息绕在两人唇齿之间。
姜云婵避不开,满口都是她和他的味道。
喉头一阵阵恶心干呕。
谢砚还不放她,反把那水泽抵进了她喉咙深处,低磁的声音不容置喙:“说实话。”
姜云婵被那味道逼得目色浑浊,快要窒息了,终究涩着嗓子哽咽:“想!想了!”
“想什么?”
“我想哥哥,想哥哥……”
她离那束光离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……
姜云婵无助地望着帐幔,一滴泪从眼角滑落,再次失去了力气倒了下去。
夜风透过窗户缝吹进来,寒意彻骨。
他知道她喜欢绣花,他在宫中守灵无事时,便将宫中时新的花样都给她腾了一份。
米汤没入口腔,一道暖流顺着喉头流下去。
她就是要把他的心踩碎踩烂,踩进泥泞里,永不得翻身。
夏竹正蹲在茶炉前,一边煽火,一边抽搐哽咽。
她穿着白色中衣,一动不动平躺着,脸上几无血色,印堂发黑,嘴唇干裂,呼吸弱而短促。
“我就知道。”谢砚满意了,离开她的唇,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一下,“我也想皎皎,皎皎感受到了吗?”
冷白的月光透过窗棂,照在姜云婵身上。
姑娘干呕才止住,有气无力地仰躺在榻上,呼吸短促,额头不停冒虚汗。
独他孤零零坐着,日日夜夜盯着宫门口,却等不来想见的人,哪怕一句口信也好。
想好好活着不行,想安静死去也难,她还能做什么办?
而这颗蜜桃此刻就坠落在他手心,依附着他,离不得他。
蛊惑的声线,缠绵的情话,如丝绦缠绕着姜云婵,一圈圈绕于脖颈,不停地提醒她:她逃不掉,永远逃不掉……
“我来喝口茶。”谢砚淡淡道,迟疑了片刻,嘴唇动了动,“她怎么样了?”
就像在宫中守灵的时候一样,他在黑暗的长阶上坐了三天三夜。
姜云婵字字句句如刀子般钻进谢砚的耳朵,不断地描绘着她和顾淮舟的旧情。
她讷讷盯着跪坐在榻上给她擦手的谢砚,忽地抽开了手。
“姑娘不大好。”夏竹“噗通”跪在地上,“世子离开寝房没多久,姑娘就不省人事了。”
“姜云婵!”谢砚从未这样生硬地叫过她的全名,他牙根颤颤,呼吸声变重。
谢砚轻嗅着姑娘肩头丝丝缕缕的桃花香,鼻头有些酸。
亦或是,当他踏进禅房时,她能给他一个笑脸。
夏竹望了眼房檐下的雀儿。
她的呼吸才不那么断断续续,只是嘴唇依旧干裂起皮,嘴角都皴得流血了。
人,压得太狠了,反弹得就会更厉害。
她咬了咬牙,壮着胆子跟到了门外,跪在世子脚边,“求世子开恩,让姑娘出门透透气吧!奴婢真的怕姑娘她撑不下去了……”
许是姑娘晕厥着,对谢砚抗拒没那么深,反倒可以喂些汤水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