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身为封疆大吏的鄂克逊和噶礼,都知道胤褐是头号实权阿哥。
尤其是,隶于镶黄旗满洲的鄂克逊,他早就通过内务府的亲戚,知道了胤偶的厉害。
胤偶走过跳板后,略微落后半步的站在了老四的左侧。
老四因被误以为是过境钦差的身份,江南的官员们,猝不及防之下,连颁旨的香案都没有摆上。
不过,鄂克逊毕竟是老牌的封疆大吏了,他很快镇定了下来,一边吩人摆上了香案,一边哈着腰把老四和胤礼,迎上了接旨的高台。
等香案摆好后,老四和胤偶面南背北,傲然立于高台的中央。
「江宁将军丶奴才鄂克逊,恭请圣安!」
江南的官员们,都跟着鄂克逊,一起下跪行礼。
在地方上,驻防将军的实权,虽然不如总督那麽大。
但是,在官场上的排序,永远都由驻防将军居首。
「圣躬安!」老四高高的抱拳拱手向东,以示尊重今上之意。
「上谕:」老老四也不想浪费时间,径直手捧旨意,当众朗声宣读了鄂克逊不由大大的松了口气,还好,还好,老四和老十五是来查科场舞弊案的,和他没啥关系。
正式颁旨之后,老四就成了凌驾于噶礼和张伯行之上的,临时江南太上皇。
不过,江宁将军鄂克逊和江宁织造曹寅,都不归老四管辖。
胤褐跟着老四走下高台之时,忽然曹寅主动凑过来,扎千说:「奴才曹寅,请十五爷大安。」
「真是个老糊涂!」胤耦警见老四色变,不由暗骂曹寅愚蠢。
实话说,少年时期的曹寅,倒颇有几分机灵劲儿,可以帮着康熙擒了鳌拜。
现在,曹寅居然越过老四,直接给胤褐请安,这是聪明人干的事儿麽?
不客气的说,康熙已经把曹寅惯坏了,让他完全忘记了,自己姓甚名谁,吃几碗乾饭?
胤耦是内务府的管府阿哥,曹寅的顶头上司,所以,曹寅想拍个马屁。
反观老四,一直管着户部,总是催曹寅归还国库的欠银。
偏偏,曹寅有康熙护着,老四一直拿他没办法。
时间一长,曹寅就对老四,颇有微词了。
再说了,此时此刻的老四,哪有半点变成雍正帝的迹象?
而曹寅呢,左连太子,右勾老八,正是两面下注,永不落空的春风得意。
原则立场问题,绝对不容有错!
胤褐故意侧身避开了曹寅的千礼,冷冷的训斥道:「狗奴才,你四爷才是钦差正使。」
这个时候,胤褐痛骂了曹寅,老四才不会太恨他,这就是小骂大帮忙了。
不管怎麽说,胤偶和曹寅总沾点亲,带点故嘛!
更重要的是,康熙即将再次南巡。到时候,康熙还会住进江宁织造署。
如果,曹寅和老四闹得太僵了,很难说,有何后果?
老四没理会狗眼看人低的曹寅,径直迈步下高台,在噶礼和张伯行的拥下,准备登轿进城。
胤耦骂完之后,再不理曹寅,也下了高台。
到了高台下边,胤褐发现只有噶礼和张伯行,挤在老四的边上。
而江宁将军鄂克逊,却故意站在了外边,显然是以为不关他的事,想冷眼看热闹。
胤偶心里有数,鄂克逊是老大的人,他不想和老四走得太近了,免得被靠山猜忌。
明明怀中就揣着节制鄂克逊的密旨,胤耦却故意装糊涂,一声也不。
有些事情,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。
只是,胤褐也没有料到,鄂克逊和老大一样的没脑子,都是其蠢如猪。
鄂克逊居然以为,老四的差事和他无关,索性事不关己,高高挂起的袖手旁观。
照道理说,钦差的行辕,应该设于满城的江宁将军署内。
可是,鄂克逊偏偏一声不。结果,老四心里有气,索性把钦差行辕,
设在两江总督署内。
老四刚走进行辕,就扭头对胤偶说:「鄂克逊这个狗奴才,太过目中无人了。」
胤偶微微一笑,说:「四哥,你就放心吧。
见胤遇毫不迟疑的支持了他,老四的倍感欣慰,心情立时变好,硬拉着胤偶,杀几盘象棋。
随着老四明牌之后,整个江南也都跟着震动了。
江南的各个世家大族,士林领袖们」,都在暗中关注看,江南科场舞弊案的进展情况。
毕竟,官职无法世袭,而士林领袖家的子弟,都要经过江南贡院的乡试,才能进京参加会试。
不夸张的说,老四的到来,不可能不引起江南大儒们的重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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